人说,青春就是用来追忆的,当你怀揣着它时,它一文不值,只有等它快耗尽时,再回头看,一切才那么有意义。从我2006年进入吉林大学新闻系开始,屈指算来,就快10年了。10年,以两小时的片长计,期间上演了多少集《致青春》……一座城市、一个大学、一处家园,我们纪念它,不仅是因为我们曾于此驻足,更重要的是,它早已潜入我们的记忆,篆为成长的肌理。
本科毕业后,流年似水。且越是长大“成熟”,就越是不敢将“时间”、“岁月”这样的词语挂在嘴边、写在笔下。一则顾忌自己的浅薄,二来也诚被流年所欺,如今连记忆中的新闻系都共建成院,且今而立——30年间,这其中到底包裹了几代人的青春、又叠加了多少的物是人非。凡者如我,何必涓滴。
然而终究是推脱不过。我和吉大新闻系的正式结缘始于2006年9月,然而向前推,其实可以追述到6月。那时,高考一结束,我带着复杂的情感,在哈三中卖完书后干起了家教。其间,早晨7点出门,晚上23:30到家,两餐外吃,忙时一天跑5家,上14个小时的课。就这样,我赚足了第一年的学费。期间,当终于教完最后一节课时,也当自己终于可以拖着疲乏的身子下了别人家的楼梯,出了人家的小区时,在月朗星稀的陪伴下,路灯孤影的昏黄中,我瘫坐在道沿上,望着远处立交桥下冗长的投影,那一刻,我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生活的沉珂和梦想的芒刺——苍穹独仰中,未来在哪里,幸福在何方,我看不到、摸不着、说不清,唯一笃定的,就是单纯地为一份梦想痴痴地努力。而正是这份努力,伴随着一颗心走过了那个暑假,也走过了之后的四年。后来,直到在未名湖读书的某一天,我才突然悟到一个道理:太多时候,生活中不是现实支撑了梦想,而是梦想支撑了现实。阿赫瓦里说“我最强大的肌肉是我的心”,自强有志者当同频共振,遂向潜在目标挺进。
我很喜欢辛夷坞那部《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》及其电影。从那里,我看出了很多熟悉的面庞。四年,去经历好慢,去感觉好快;又四年,娶的娶、嫁的嫁、生娃的生娃,好多记忆模糊了,正如好多人影不免斑驳消散了。然而当我忘情追忆那激情燃烧的来路,记忆便开始恣意又胆怯地往返于内心的罅隙——正是这30年中的4年,对我而言,构筑起了我生命里最灿烂的年纪,阳光中最青葱的岁月。其间,开始体会学术的光芒,开始接近心中的梦想,开始独自应对生活的喜悦和悲伤,开始在大家的关心与关怀中,努力实现平常人并不平常的梦想……如今,尽管这段航路船已靠岸,但那些宁用汗水洗澡、不用泪水洗面的日子,总像一束光接力另一束光,穿透生活不时的雾霾,让勇锐盖过怯懦、让进取压倒苟安、让自强者坚毅如昨——星移斗转,风雪终究未吹灭夜榻狂言;霜降牧场,匠心仍旧寄标注梦想实现。
吉林大学文学院新闻系是我梦开始孵化的地方。这之后论是去北大读硕,还是到清华读博,兜兜转转间,我始终笃信一个判断:世界再大,何若初心;远方再遥,走好当下。所谓天难老,情难忘,心怀远,志弥坚。
2010年,我从吉林大学新闻系离开,别在有情无思间。如今,千周已逝,青山依在。时值母校新闻系创建三十周年,作为一名北漂的他乡游子,我仅颔首向北,赤心如昨,想对母校新闻系的老师和同学们动情地汇报三句话:一是感恩母校给予我的成长篆刻,让我不甘做历史决心中的个人,更要个人决心中的未来;二是人生没有第一,只有始终如一,我将一如既往、倍加努力,请给理想一点时间;三是无论什么时候、无论什么境遇,远方有我,爱你如昨。
白岩松说:“纪念,是为了再次出发。”站向三十这个台阶上,一个学院长大了,它培养的人大长着,愿这样的学院和这样的人都不忘初心、不辱使命、不负众望——出发!让我们寻梦路口再相见!
(2006级新闻系本科生史鹏飞)